全球播报:05后文学｜万物之春（散文）
发布时间：2023-06-21 15:06:27
来源：中国青年报
(资料图片)
春天的使者踏着曼妙的脚步，降临于人间。悄然无声，又似有踪可寻。
周末，与家人一同回故乡。村庄被绿水青山围绕，织成了一幅青绿山水图。虽仍有冬天的衰残，但从广袤田野几株高耸的檫树，枝丫上冒出的一丝绿意，我嗅到了春的芳香。
满山一排排竹林，从俯视到平视，再到仰视，蜿蜒直冲天际。正抬头看层层墨绿的竹叶，脚下被绊。低头一瞅，是笋尖。它顶着黝黑的土石，偷探头出来，嫩鹅黄的芽尖与乌黑发紫的外壳，保护着春天的新生命。细听，不知名成鸟急切归来的扑哧，与雏鸟乞食的啼哭声传入我的耳朵，给经历了世俗已久的头脑，拂过了一丝如薄荷糖的清凉与香甜。
穿过幽秘的竹林，一条清澈见底的“丝绸”映入眼帘。淙淙溪涧有几尺深，表面还漂些许浮叶，随水流冲向巨大山石下泠泠小潭。细小的溪鱼俶尔远逝，往来翕忽。阳光普照山林，照向小溪。这些竟是破卵不久的鱼苗，在河底白石上清晰可见。水下似又有鱼卵破壳，透明的卵和幼鱼随水婀娜飘拂。原来，《小石潭记》中的场景，都在此处聚集了。
过躺满大小不一卵石的小溪，入铺满褐色枯草的羊肠小道。蓦回首，着黑瓦漆白墙的乡村，远处苍茫霭霭的山峦，尽收眼底。几株大樟树此处十分常见，浑身绿得发乌的老叶与嫩得发亮的新芽，交织在山坳。细看，甚至能见到如繁星般的花苞。微风拂过耳畔，吹动了一些正飘落的朱褐色残叶，也使脚下的枯叶堆，携着点点叶浪，翻着筋斗在风中自在舞蹈，飘摇和风熹光中，此情此景，何时能再见。
转过山的一侧，踏上了回村之路。抬望，炊烟袅袅升起，与白云缠揉在一起，纸鸢扶摇直上与飞鸟相互追逐。低头，路边的马兰，大多都弯成S形生长，不乏些许有要冲破头顶土石的想法，不愿委曲求全，以细微的身躯，创造了自然之春。
入村，鸡鸣狗吠相随。一位村民热情邀我们到他家中，絮絮叨叨讲述将要出生的孩子与牛犊。大家皆出酒食，高谈阔论。饭结，村民带着我们参观刚啄壳的鸡雏。接过鸡蛋，生命的震动与新生的呼唤，在我手中汇集。那么温暖，那么感人。鸡雏的破壳，是新生，是突破。正如一句话“鸡蛋从外部击碎是毁灭，从内部破出是新生。”
离乡时，山中的春意，仍使我忘返。一路上经历了太多，仰观山，俯听泉，有残枯，有新生。春啊，带来了世间的美好。春的气息，将伴着我，迎接未来的涅槃与人生。
来源：中国青年报客户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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